说说现在的农村老人聚集6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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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现在的农村老人聚集60条

渐行渐远的乡村老人散文

1

乡村里,老人已渐渐减少。

时间老去,乡村仍在,黄昏的夕阳仍在,甚至门前的黄狗还在跳跃,可是,他们一个个走远了,不是出门聊天,不是扯猪草,也不是衔着烟袋去给玉米地放水去了。

这次,他们是真的走了。

没有老人的乡村,不是真正的乡村。

每次回到故乡,看着一个个慈祥的老人,陪他们坐一会儿,聊聊天,谈谈外面的事情,心中,就有一种落实感。待到傍晚,送他们走出院子,看着那一个个佝偻的身子,慢慢走过院外的沟边,走向树荫那边,心里,不自觉地涌出一种想法,如果这些老人不在了,小村还是小村吗?还是我流浪生活的最后一处精神归宿吗?

没有老人的小村,总是缺乏着慈祥、包容与爱。

没有老人的故乡,绝不是自己在外面千回百折思念着的故乡。

我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转身,院子里,一群鸡奓着翅膀咯咯跑过,在宁静祥和里叫出一片幸福的气息。母亲一头花发,拿着鸡蛋向灶房走去。每一次,我带着妻子回到老家,都是母亲最忙的时候,也是母亲最幸福的节日。

母亲也老了,脚步也蹒跚了。

我的那个背着我,教我童谣的有着两条大辫子的母亲,仿佛一眨眼间,已经驼了背。时间是一条水,我们无法阻止,只能看着自己的亲人随波逐流,一直流向时间的尽头。

乡村老人,也将一个个在不经意间,随着时间流走。

2

喇叭公,是一个光棍老人。之所以叫他喇叭公,是因为从我睁开眼睛起,他就开始吹喇叭了,早晨吹,黄昏也吹。下雨天时,阴沉沉的,突然,一声喇叭声在沟壑间响起,立时就传遍了小村的角角落落。

他每天乐呵呵的,过着进门一把火出门一把锁的日子。

他有三头牛,后来,又加了四只羊。以后,每个早晨或黄昏,就会见到几头牛的剪影,还有几只羊的和一个人的,在山梁上走过。喇叭声飞扬,回环曲折,绕梁钻沟。这时,对面山上有人喊:“吹一个《采茶歌》!”还有的喊:“来个《十二月思春》。”

山和山虽是对面,却是一声喊得应的。那边,唢呐声就变了,他能吹出各种曲子,最让人称道的是,他会唱什么,就会吹什么。多年后,我进了城,再回家时,问起自己的疑惑:“你识得谱子吗?”他一脸茫然,问我啥是谱子。我傻了说:“不晓得谱子,您凭啥吹啊?”他摇着头,拿起喇叭,吹了一曲《扯谎歌》,又吹了一曲《花大姐》,有口水顺着喇叭口一滴滴落下来,一串串音符就从喇叭口喷溅出来。

小时,我也放过牛,还放了羊,人很小,就跟着他一块儿,牛羊跑了,我去追。但牛羊害人,他出面。一次,我的牛吃了人家的麦苗,人家赶来扯着牛不让走。他来了,眼睛一瞪:“吃了麦苗赔麦子,扯着人家牛干啥?”说着,扬起了放牛鞭子。他那时火气很大,那人怵他,就放了手。

以后多年我都没见到他,再见时,他的腰已成了一张弓,仍笑,声音咳咳的,如一个捅破的风箱,摇着头道:“快死的人了,走不动啦。”

我以为他只是文案,但不久他就死了。什么病,至今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睡着前还是好好的,第二天不见他放牛放羊,邻居就去喊,无人答应,踢开门,人在床上已经僵了。

他能吹唢呐时,每个老人上山时,都有一路唢呐声相伴。他上山时,只有几十人,抬着一口棺材,抬上高高的山梁。

几十年的唢呐声没了。再回老家,山梁上有一堆土,小村中少了一个老人。他死后,他的唢呐哪儿去了,没人知道。

3

三婆的样子,到今天我还记得,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没意思。

三婆把生死看得很开,无灾无病活了九十岁。现在的人,再也没有她那样的身体了,也很少有她那样的长寿了,因为,大家很少有她那样的心性。

春天里,她会提着篮子,一个人到田里去,把米米蒿,还有马齿苋和蒲公英嫩嫩地采了,装上一筐,拿到河边洗净,提回家来细细切了,放入烧开的水中,再搅上包谷面,做成糊汤。糊汤,是小村里常见的饭,可三婆做的却独此一份。三婆的糊汤呈半稠状,绿中带黄,黄中透绿。她拿着一碗饭,沿着门前公路一边走一边吃,见人了说上两句话。别人眼馋她的饭,就一定要拉去,给舀上一碗。

她虽老了,手却巧,她爱做的饭,都是过去缺食时常做的食物。半开的槐花,她摘了以后一蒸,与米饭蒸在一起,嚼在嘴里,一股清淡的槐花香。槐树花开透了,她会背着挎篮上坡,撸上一挎篮槐花,开水一烫,然后晒干,和干萝卜丝做馅儿,做成馒头,把我们险些馋死了。她做好,一个也没吃,全让我们闻香赶来吃了个精光。事后,我让妻子做,却怎么也做不来。妻子去向她请教,可仍做不来。她儿媳也做不来。她听了,连连叹息:“咋就做不出来啊,怪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老人离开这个世界时,是夏天。农村人过世了,放在棺材中,晚上要有人陪坐,是怕死者孤独。老人活着时,村子里无论哪位老人离世,她每夜都会去陪坐到天亮。

我想,老人大概很想在自己死后,别人也这样陪坐吧。

老人上山前那夜,我一直陪坐到天亮。半夜时,实在瞌睡了,走出来一会儿。静静的夜里有虫鸣,天空闪着一颗颗星星。我又一次想到老人,在这平和的夜里,思念着一个平和的老人,我的心里没有忧伤,平和之中有一丝思念。

一个人死后,能让别人平和地思念着,逝者魂灵地下有知,也会幸福吧。

4

几年来,乡村中那些熟悉的老人,就这样一个个走远,留下一些细节,供小村人茶余饭后细嚼慢咽,临了,喟叹一声,表示哀悼,表示思念。

村头的瞿大爷,是一个厨师。乡村里做事,不像城里进宾馆,而是买了蛋啊肉啊的,然后请来一个厨师。这个厨师,也不是进了什么厨师学校的,而是祖辈传教的。瞿大爷就是这样一个厨师,事主一请,他围裙一围,就赶去了。事情办几天,他就忙几天。完了饭一吃就走,过年,事主拜个年就算完事。

他做的八大碗,是小村酒席必不可少的.。

上次,我回家给父亲做寿,想找个厨师,我说:“请瞿大爷。”父亲吸着烟,过了一会儿道,人都死去半年多了。我一听,一阵怃然,一个老人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只有那菜香还依旧遗留在大家的记忆里。

邻村的朱伯,爱唱船歌,还有转转鼓,这两种歌都是山歌,前一种是正月里玩旱船时唱的歌。转转鼓,则是人过世时唱的。因此,前一种是喜庆的,后一种显得悲怆。他嗓门好,声音亮,每次唱起来,一群老人都跟着帮腔,形成一个团队。

他后来是癌症走的。

院子里,虫鸣依旧,那棵椿树还没长成合抱粗,我记忆中的老人却一个个走了。我见过他们中年的样子,见过他们老年的样子。始终,唯独没有想到,他们会一个个离去。

他们离开,我的回忆还能沿着往事溯游而上,回到源头吗?

5

老家丧歌中有支歌,唱起来沙哑、悲凉,也很短:为人在世啊要讲良心,没有良心难为人,生前死后骂不停啊,你说寒心不寒心?

过去,回到故乡时,走在弯曲的路上,或者山梁上,保不准就会听到从哪条山沟中传出这么一嗓子,在小村上空缭绕不散。每次,听到这歌,我都有一种警醒,一种汗颜。

我离开小村,我们这代人和下代人也将一个个远离小村。小村留下来了,小村的老人留下来了。留下来的还有他们的遥望,他们的叮咛,以及小村的宽厚、朴实和善良。

我们如一股山泉,从源头流出,潺潺源源,流向城市,流向红尘,沿途羼杂着垃圾、纸屑和泥浆,让我们变得浑浊,变得面目全非不敢相认了。

有时回到老家,见见乡村老人,和他们谈谈,就是看看源头,对潭照影,洗涤一下自己的人,也洗涤一下自己的心。这样,避免我们精神上蓬头垢面,污浊不堪。

现在,乡村老人一个个走了,走向远方,走向我们永远也无法触摸的世界。

我们的源头,已日已干涸。那么,在人性的河床上,我们究竟能流淌多远,会不会被感情的沙漠蒸发掉。

渐行渐远散文

离家那么久,当我真正地静下心来想回忆一下和父母之间相处的情景,竟然发现能忆起的东西零星可怕。现在,感觉脑袋里满满的都是东西:天南地北的风景,犄角旮旯的小吃,扑朔迷离的权术,还有让人费解的情爱等等等,却唯独少了关于父母的片断,再仔细想想近十年来与父母在一起经历的事情,故计不过两三件吧!

现在每一天都过的昏昏顿顿,紧紧张张,日子就像计算机中的信息一样,今天覆盖了昨天,前天又被昨天代替,但是无论硬盘怎么推陈存新,它对儿时的某些记忆却永远无法格式化。

童年的往事依稀而淡泊,唯有一家人聚集在一盏小油灯下的情景清晰地留在了脑海里。夜幕降临,孩子就像归巢的燕子终于平静了下来,点起煤油小灯,黑黑的烟像扭动的虫子一样升起。母亲端来筐子坐在我们的对面,用她手中的线密密麻麻缝制着我们的衣服,还有全家人的鞋。

在外游离了多年,才知道母亲就像黑夜里的那盏油灯。在我孤单,迷茫的时候,总会想起小时候我们围坐在一起的情景,只可惜,这些年来总感觉那橘红色的灯光在不断地远离我们,不断地变小,变暗。父亲过世后,母亲变得更加沉默少语,我们也试图说服母亲搬出老院随子女来住,可是母亲怎么都不答应,说自己舍不得老院,也不愿意给我们增添负担。没了父亲,突然感觉原来的`家好大,好空,好远。晚上,母亲最是凄凉,独自呆在老屋里,守着这个家。现在虽然家家用上了电灯,但是,那盏煤油小灯,母亲一直舍不得丢弃,我知道,那是母亲对那段岁月的记忆,看着它,仿佛就看到了我们围坐一圈的情景。白天,只要天气好,母亲就会坐在胡同口,不断地往大街上张望。此时的母亲,对我们的思念都化成了老泪,攥在手心里反复地搓来搓去。每次回家,母亲都会给我们做很多好吃的东西。有时我们这次刚刚走,她又开始准备上了,不是摘菜就是剁肉,忙的和我们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可是,等我们将要离开告别的时候,母亲仿佛又有了满肚子的话要说。这时,我是不敢看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强忍着,颤抖的,满含泪水的眼睛;那也是一双想挽留而又怯弱,楚楚可怜的眼睛。我不敢看,我怕我看了以后,再也没有勇气走出家门;我不敢看,怕我自己的眼泪再一次伤害到母亲。因此,每一次离开,母亲只是在我身后默默地跟着,我也不会回头多看她一眼。人生的路,有成千上万个路口,从小母亲牵着我们的小手慢慢地走,生怕走错了路口,而如今,位置却发生了位移,母亲变成了孩子默默地跟在我们的身后。走着走着,我们一不小心又走到了分岔路口,当有一天,你猛然回头,却发现重要的人相继离开,渐行渐远,才明白人生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失去,不断离开的过程,当有一天,你猛然发现,自己脑子里存贮的东西都是一些过期无用,陈年垃圾时,你会非常后悔,后悔年轻时为什么不腾出点空间给父母,给亲人呢?

渐行渐远,亲人与我们渐行渐远,因为人总是要走的,或早或晚,或急或缓,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可是,如果和他们有关的记忆也在渐行渐远,那我们到了最后还会剩下什么呢?

渐行渐远散文

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三百多年前,纳兰容若用哀伤的笔调拟就此词,将心中的痛楚和无奈泼洒在字里行间。三百多年后,我们依然循着这份痛楚,感受着人世沧桑,感受着人情冷暖。每每念及此词,心中感慨万千,总觉得用这首词来归纳生命中的一些遇见和别离,是再恰当不过的了。那悲与欢,酿成了心里深深的痛,那聚与散,织就了心里深深的哀。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走的最急的总是最美的时光。比如相聚之后的别离,比如快乐过后的忧伤,常不由自主地随人生起伏,而脆弱的内心也就这样被不由自主地牵扯着,时不时感受到涩涩的疼。这么近,那么远,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那么远,这就是缘分给出的答案。

缘份是无根的萍,风来即至,风去便远。伤感,在你转身离去的瞬间。

眼前时常浮现出那段虽短暂却曾经被自己珍视的友谊,时常浮现出那张虽决绝但曾经也珍视过自己的脸,那张曾经温柔可人的,笑意盈盈的脸。而今,我却分明看到那执意离去的面容背后,是泪流满面的痛楚,心情又怎么舒朗?

墨染芳华,真情无价。常忆起相识相伴的点滴美好,常忆起欢声笑语的昨日匆匆。是深情的'文字,撩拨起无尽的忧伤?是曲终人散的寂寞,相伴一份深深的遗撼?还是流淌在脸上的泪痕,让心里的痛楚日渐加深?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的惆怅,挥之不去。

曾经说过的话,随风而逝。曾经相知的朋友,悄然远行。当失落由心而生,当你的身影绝然在千里之外,而我又无力挽回的时候,我知道,有一种伤痛已深入骨髓。你在这头,我在那头,中间隔着心的距离,却终究也是跨越不了的距离。这看不见的距离,是一把无形而锋利的剑,从起到落,划断了从前,也划伤了彼此。

真想不明白,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却硬要佯装出一份坚强,只是一个渴望爱与被爱的女子,却硬要不惜伤人伤已,那不理智的背后,那毅然绝然的背后,又有着怎样深深的伤痛?

记得你曾说过,只要你愿意,朋友可以一抓一大把。我多想告诉你,人的一生,真正能安放在彼此心里,能懂得去珍惜和呵护的人,不会太多。很多时候,只是一个人与一群人的对话,很多时候,是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的互动,很多时候,是人一走,茶就凉的悲哀,很多时候,是你看着别人走天涯......

既相遇,何别离?茫茫人海,相遇不易,哪怕只是一句小小的对白,哪怕只是一个关切的眼神,都是一种难得的机缘,都应该去感谢拥有。寂寂人生,遇见不易,更何况是一份足以温暖自己的情愫,理当放在心的首页,又如何舍得舍弃?

相见了,离别就不远了,聚和散,本来就亲如一家。或许人生本就如此,有些人只能相伴走一程,有些事只会让我们添惆怅。然而红尘邂逅,是否真的只需要缘份,红尘邂逅,是否还需要真诚相守?我找不到答案。但我深深地知道,再美的承诺,如果不用心去对待,等于是一纸空文,最真的情感,如果不用心去呵护,到头来势必成空。我深深知道人生是你笑它也笑,你哭它也悲,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心与心之间的漠视与隔阂。

渐行,渐远,内心深处,是无法言说的怅惘。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渐行渐远中,今天的你,又会是明天的谁?

给来自乡村的老人留一片乐趣空间散文

又见报上刊登小区治理养家禽难的报道,不禁想起了去年自己的一篇日记,也许是“土根性”难改,想为鸡说几句话,是对是错,供大家做饭后谈资吧!

鸡狗鸡狗,鸡鸡狗狗。宁波人把无休止的争吵比喻为“鸡鸡狗狗”下面就文案鸡鸡狗狗。

星期天回家探望还住在老家(其实已经是新建的小区)的哥哥姐姐,顺便去看望几位过去的老邻居。他们大都上了年纪,向爷爷和夏奶奶八十多了,耳聪目明,拉住我说起了“鸡鸡狗狗”的不平事。

“别人可以养狗,我为什么不可以养鸡!?”“他们说因为这里是城里,不是农村!”

“城里怎么啦?城里人不吃鸡肉,不吃鸡蛋吗?为什么城里不准养鸡?却可以养狗呢?!”“养狗有什么用?门口有保安,就是管门也用不着狗啊!”

向爷爷和夏奶奶这老两口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这就是乡下人,更何况是老人)别说他们,就是我本人也有点想不通,狗不就是会摇头摆尾,会拍马屁吗!鸡啊,除了公鸡会打鸣,就是默默地奉献自己的肉和蛋啦。受到的的待遇为什么就这么大呢?!

回头再说两位老人吧:他们原来的老房子是坐北朝南独门独户的二层楼,左邻右舍大家都是多年相处,亲如一家,夏天乘风凉,冬天晒太阳,老人话家常,孩子捉迷藏,热热闹闹、和和睦睦......为了建造工业园区所有的老房子都被拆掉了,两位老人虽然高高兴兴地住进了两室一厅的新房。但是一幢楼的住户来自不同村庄,都是形同陌路,见面没有一句话,最多对你笑一笑。而自己的儿女们早已成家立业,都忙于自己的工作;第三代正在用功读书,孩子们很少过来陪他们文案话,他们又不喜欢打麻将,所以总感到十分的孤单和寂寞。闲来无事,老人总会想起在老家时的那种快乐生活:那时向大爷每天早上鸡叫出门,身披万道霞光,脚踏晨露,沐浴阵阵清风,肩扛锄头,哼几句田头山歌,唱一曲乡间小调,开始一天的忙碌。忙点啥呢?无非是在那些零星田地上种点瓜果蔬菜。从翻地、下种、锄草、到施肥、除虫、打药、直至收割、晾晒、入仓,偶尔还将自家吃不完的菜蔬瓜果拿到集市去买,换回几个小钱,咪几口老酒......这一切不是为了生计,就为那一点点乐趣,那一份难以割舍的泥土情结。而夏奶奶呢,则在家里伺候她那一群宝贝:鸡啊鸭的:鹅黄色的小鸡、小鸭买来后奶奶就会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给它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到野外剪小鸡草,捉蚯蚓、蚂蚱,细心地剪碎以后喂养它们,看小鸡啄米,给小鸭洗澡,晚上把它们关进草箩里,盖上布蓝,既防寒又不让蚊子叮咬。等它们稍微大一点以后,奶奶就把它们圈养在小天井墙边爷爷自己搭建的鸡棚里,给它们吃米糠、饮水,不时还会买一些泥鳅、黄鳝之类的让它们改善改善。慢慢地一窝小家伙变成了一大群,早晚凉快时奶奶就让这群宝贝出去戏耍、觅食、游泳......奶奶就是它们的司令,只要奶奶站在门口那么“嘘”一声,他们就会从四面八方飞跑而来,围在奶奶身边。那架势真可谓是一呼百应。母鸡生蛋、公鸡打鸣就是奶奶的乐趣,客人来了,儿孙生日就从蛋缸里摸几个鸡蛋,逢年过节,到鸡笼里抓几只鸡宰了招待客人,到上海探亲,送几只家养的母鸡是最受欢迎的。

今年年初,爷爷和奶奶实在憋不住了,决定重操旧业。爷爷把自家门前那块小小的草坪的青草全都拔掉,仔细地翻了一遍,种上了从山那边亲戚家掏来的韭菜根,自己又到远离小区的荒地里烧了一堆焦泥灰,一点一点挑回来当作基肥。他想;这韭菜割一茬长一茬,既不生虫又不染病,郁郁葱葱,割下来还能炒蛋、炒洋芋艿,不是比那一片一点都没用的青草好吗?奶奶也从集市上买回了五只小鸡,养在门前的小天井里,她走遍小区的角角落落,剪小鸡草,捉蚯蚓,......韭菜长出来了;小鸡也在慢慢地长大,两位老人终于又找回了当年的乐趣。

可是好景不长,物业找上门来了,警告他们说:“爷爷,你拔掉青草种上韭菜那是破坏绿化;现在住进小区已经是城市居民了,要讲文明,不能再像以前做农民时那样了。城市是不许养鸡鸭的.!如果不是看在你两的年纪大的份上,你们这样做是要罚款的。”

爷爷想不通,他去找原来的村支书(现在时居委会主任了),他对领导说:“我就在自己门前开那么一小块土地种韭菜,不是也绿化了吗!而且比青草更绿,怎么说是破坏呢?难道你忘记自己也是种田人了吗?农民?农民又怎么啦!”奶奶那可是更加想不通了!城里人可以养狗,我老太婆为什么不可以养鸡?我的鸡关在自己家里,又不出去,鸡屎我自己每天收拾干净,倒进垃圾桶里。母鸡又不打鸣,更不咬人,对小区坏境有什么影响?看看你们的狗,一天几次拉出来溜,在小区的草坪上拉屎拉尿,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踩着狗屎又脏又臭,这狗见着人还汪汪地叫个不停,经常追着孩子跑,吓得孩子们哇哇直哭。特别是那些狼狗,大人见了都怕。再说了,不是好多人家的狗连狗链都没有吗,到处乱跑。你们如果不喜欢这只狗了,就往野外一扔,让它变成野狗,如果咬了人,说不定还会得狂犬病,闹出人命来。这种害人之犬算是宠物,那我这会生蛋又可杀了吃肉的鸡更应该是宠物啦!

......

回来以后,我也想了许多。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鸡、犬在古人的眼里也是地位相同的啊!可为什么如今狗成了宠物:贵妇人抱着上餐桌,坐桥车,(甚至公交车)还给它穿衣服,去宠物医院看病、洗澡(据说还要立法不让吃狗肉),而作为宠物的狗们呢不但没进化,反而退化了,既不会看家护院,又不能适应气候变化,变得比人还珍贵冷不起、热不得;鸡呢?人们既吃他的蛋,有吃它的肉,还提倡要吃野生的、绿色的、有机的......那为什么就不能可让来自乡下的老人保留那么一点点可怜的乐趣呢!!(制定一些项规定,给老人一点空间吧。)我真的和爷爷奶奶一样想不通!为什么现代化的城市就不能给来自农村的老人们一小片自己的天地呢?

我也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