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民间故事——邱蒙的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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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民间故事——邱蒙的民间故事

——诏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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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蒙放大炮

诏安城郊西面有两座小山,一座叫良峰,一座叫浮山。良峰山是乱坟岗,浮山西北面是一片好园地。这片园地,是村民们从无主荒坟地开垦出来的。这年初夏,园地里的甘蔗长得嫩绿,土财主三老爷看得眼红,伪造了一张山契,说这片地是他家祖坟的场地,霸为己有。垦地的村民们,只得把土地和种的甘蔗交给他。

中秋节快到了,甘蔗长得特别好,三老爷得意忘形,逢人就说今年甘蔗定有一笔好收入。这话被邱蒙知道了,暗中骂道:“不义之财,应该败掉!”

邱蒙叫人四处传话,说中秋节他要在良峰山放三门特制大鞭炮赏月。消息一传开,城里和乡村民众都想看个热闹。

中秋节早晨,邱蒙派人在良峰山上摆了三门特制鞭炮,炮身五颜六色,美观醒目,轰动全城。傍晚,观看热闹的人陆续来到良峰山。三老爷毫不在意,他根本没想到邱蒙会打他的主意。天黑了,一轮明月挂上天边,大家左盼右等。过了一会,六个彪形大汉登上良峰山,扛起三门大鞭炮,往浮山那边跑去,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往浮山奔跑。人们在浮山下刚站住了脚,六个大汉把三门鞭炮又扛回良峰山下,人们又跟着跑到良峰山下。这一来一往,都经过三老爷的甘蔗园,甘蔗被踩断了不计其数。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放炮,长而粗的导火索点上了火,“嘶嘶”地喷着火花。人们怕被轰着,纷纷向甘蔗园倒退。导火索燃尽,发出“啪、啪、啪”三声沉闷无力的炮声。观众哄笑而散,都说邱蒙放大炮是骗人的鬼把戏,至于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人们不会知道。从此,“邱蒙放大炮”成了民间讥讽“说大话”的口头禅。这句口头禅的产生,叫三老爷的如意算盘被众人踩烂了!

邱蒙伏虎

诏安溪东某村,有位陈塾师,学问渊博,为人好,几年来,村里人都把子弟送到私塾里读书。村里有个财主林阁瑞,绰号“阔嘴佬”,害怕穷人通书识理,将来不好对付,就绞尽脑汁,要解散私塾,撵走陈先生。可这事要来硬的,势必惹起公愤。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扬言“虎王爷”神灵亲临福地,专替乡里消灾造福。

巫师整天装神弄鬼,画符念咒,行拳舞剑。阔嘴佬又暗中指使爪牙,制造了许多虎王爷显灵救人的故事,来蒙骗一些老实村民。然后,阔嘴佬乘机煽动说:“虎王爷如此灵验,为造福全村,我们应当把神坛移设到祠堂大厅,让私塾搬到下厅西房去。”他的爪牙马上附和,于是祠堂便成为神坛了。大厅里整日香烟缭绕,舞刀弄棒的吆喝声和善男信女的祷告声掺杂在一起,搅得下厅西房里的陈先生无法授课,学童们难以聚神读书。村民们见到这情景,十分着急,就派一位叫木柱的中年人跑到城里去找邱蒙想办法。木柱回村后,就按邱蒙教的办法,到处扬言,说城里另一位巫师也说溪东的虎王爷灵验,真是乡里的幸福。这话很快传到阔嘴佬耳朵里。阔嘴佬高兴极了,便叫木柱前往城里把那位巫师请来,让他当众颂扬虎爷。木柱进城,很快就把邱蒙请来了。阔嘴佬问邱蒙平时是什么神驾附身,邱蒙说是张天师。阔嘴佬一听叫起来:“难怪仁兄当众赞扬虎王爷灵验,原来是张天师啊!”阔嘴佬吩咐摆起宴席,款待上宾。席间,阔嘴佬请求邱蒙当众焚香祈求请张天师亲临庇佑,邱蒙满口应承。

这时候,村民们纷纷赶到祠堂里看热闹,宽敞的祠堂被挤得水泄不通。原先那个巫师为了显示一下本领,抢先焚香祷告,请虎王爷神驾下凡。祷告完毕,巫师把身体不停地乱抖,抖了一会儿又把惊木一拍,喝道:“本王奉天师之命,显灵至此,扶助贵乡,庇佑弟子。诸位有何病痛祸害,可当面禀告,自能平安大吉。”

邱蒙看时机已到,就学着巫师的样子,也把身体乱抖一会,又把惊木一拍,大喝一声:“我乃张天师是也!今有殿前神虎驾临凡间,特到此地视察一番。”那位装虎王爷的巫师一听,是自己的主子来了,只得上前叩头请安。邱蒙高声说道:“宝剑侍候!”那位巫师只好应一声:“是!”双手捧上一只长剑献给邱蒙。邱蒙手扫宝剑,口中念念有词,比画了一阵,忽然把宝剑往祠堂顶一指,呵斥一声:“大胆妖魔,看你逃往哪里? ”就转身责骂起虎王爷来:“无用之辈,区区妖魔,竟然无法镇伏!”虎王爷忙伏地请罪。邱蒙发令:“神虎听令,伏地受骑,本师要奋起追魔!”邱蒙把那个巫师一按,纵身骑在他背上。那巫师负重难忍,满身大汗,因为怕露出马脚,只好硬着头皮任邱蒙驱使。

邱蒙骑着那巫师来到祠堂后面,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最后在祠堂后墙前站住了,十分小心地用剑在地上画一个圈圈,然后命人把土掘开。掘到二尺深处,出现一只死白鸡,早已烂肠烂肚臭气冲天。邱蒙指着白鸡喝道:“小小妖魔,你往哪里逃!”又叫:“虎将军听令:为防妖魔复活,命你把它一口吞了!”那巫师一听,吓坏了,忙恳求说:“请天师饶命……我不敢服下。”邱蒙说:“有本师在此,区区小妖魔,何用惊怕?从速把它吞了!”那巫师叫苦不迭,全身冒汗,只好讲出实话:“天师赦罪,弟子并无神驾附身,我是假冒虎王爷骗人的! ”围观的村民一听,原来神气十足的虎王爷是假的,都一齐起哄。

邱蒙冷笑一声,说:“我早就看出你是假货!如今妖魔已除,本天师去矣!”用手在头上向后一抓,表示天师上天了。

阔嘴佬一败涂地,村民们再也不相信虎王爷了。神坛拆除,私塾又搬回祠堂大厅,陈塾师和学童们又在那里教书、读书了。

采录者:沈汝淮    蒲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