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木匠续弦少寡为妻,房檐掉下青蛇,竟引出一场人伦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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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宋真宗干兴二年,泗州府上元县有一个名叫谯世成的商人。谯世成祖上都是平民,到了谯世成这一辈更是一贫如洗,家里只有两间土坯房摇摇欲坠。但是谯世成并没有因为贫穷而自甘堕落。
夏日炎炎,别的农夫从田里干活回来,巴不得找个地方乘凉休息,而谯世成却是背着几个大西瓜,到邻镇木匠丘老汉家继续干活。去的时候谯世成说道,自己只帮忙干活,不要工钱,只是希望丘老汉能教他一点半点木匠的手艺。
丘老汉从心眼里喜欢这个上进的年轻后生,正所谓富贵本无主,命皆由己作,谯世成虽然眼下一贫如洗,但是只要他能保持这种劲头,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丘老汉不但给谯世成照付工钱,而且自己的木匠手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他。
谯世成对丘老汉的栽培之恩不胜感激,日夜苦练手艺,各种雕刻制作工艺炼得炉火纯青。丘老汉只有一个女儿名叫丘月娘,长得如花似玉,丘月娘见谯世成忠厚老实,早已心生爱意。而谯世成也早喜欢上了丘月娘,只是自己门户卑微,怕误了丘月娘的幸福,故而将这份爱意深深地埋在心底。
转眼三年过去,谯世成已然出师,谯世成准备了好酒好菜,来到丘老汉家中答谢恩师。席间,谯世成和丘老汉都喝得大醉,丘老汉拉着谯世成的手说道:“这些木匠手艺我视如珍宝,因见你心地良善、勤勉上进,故而传授与你,希望你往后能将此手艺发扬光大。”
回想三年来师傅的辛劳,谯世成不禁泪流满面。这时丘老汉将丘月娘唤到跟前,将丘月娘的手放到谯世成的手心,动情地说道:“我就这一个女儿,这是我的命,今天我也交给你,希望你好生看待,莫要让她受了委屈。”丘月娘和谯世成先是大惊,然后双双扑通跪倒在地,说道:“多谢爹爹成全。”
其实丘老汉早就看出丘月娘和谯世成彼此喜欢,丘老汉也有意将谯世成招为女婿,这三年来丘老汉见谯世成始终如一,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故而在谢师宴上吐露心迹。
很快谯世成迎娶丘月娘,谯世成还特意将自家的土坯房翻盖一新,丘老汉给女儿陪嫁了不少嫁妆,又拿出积蓄给谯世成作为谋生的资本。谯世成在街边租了间门面,将自己制作的桌椅板凳放到店铺展示,因为谯世成做出的家具十分精美,常常一售而空。
丘月娘和谯世成夫妻恩爱,手里也渐渐有了继续,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但是好景不长,当地不知为何闹起了瘟疫,许多老人染病去世,丘老汉以及谯世成的父母都染病去世。谯世成和丘月娘痛失双亲,悲痛不已,原本幸福的一家几口,只剩下他们二人。
但是生活再难,人也总得活着,谯世成和丘月娘安葬了父母之后,只好继续做活。当时许多人因为瘟疫家破人亡,很少人置办家具。因瘟疫丧生的人很多,当时又流行厚葬,棺材变得供不应求。谯世成便开始着手制作棺材。木匠手艺都是相通的,谯世成做出的棺材不但厚实牢固,而且价格是比同行便宜一半。谯世成和妻子的原则一致,那就是不发国难财,不发死人财。
瘟疫过后,许多木匠铺倒闭关门,谯世成虽说没挣到钱,但是好歹熬了过来。又过了一两年光景,经济慢慢恢复,人们开始翻新旧房、建设新宅,大家争相到谯世成这里采购家具,一是因为谯世成做的东西物美价廉,二是因为大家欣赏谯世成夫妇的人品。
丘月娘嫁给谯世成的第二年,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谯世成给他们取名叫谯福、谯禄。又过了一年,丘月娘又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谯世成给她们取名叫谯寿、谯喜。丘月娘笑着说道:“要不要我再给你生个孩子,到时取名叫谯财,这样福禄寿喜才就占全了。”
谯世成心疼地拉着妻子的手说道:“有你和这四个孩子就是我最宝贵的财富了,你身子骨弱,怀孕生子最耗精气,我不忍见你再吃苦受累。”眼看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谯世成心中幸福满满,一家六口走在路上,常常引来路人羡慕的眼光。
转眼又过了七八年,谯福和谯禄也都送进学堂读书,谯世成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他在泗州府繁华地段开了一间家具大卖场,从床柜桌椅板凳,到锅碗瓢盆,但凡居家用到的家具和物件一应俱全。在现代,这种售卖形式司空见惯,但是在当时可谓是首开先河,就连几十里之外的百姓都愿意到谯世成的卖场选购。
除此之外,谯世成还雇佣不少木匠,对他们统一培训和管理,他画好图纸让木匠们制作出各种新式家具,当时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谯家出品,必属精品。”
然而,不幸突然降临,丘月娘在一次偶感风寒之后竟因病不起,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丘月娘含辛茹苦照顾四个孩子,加上她本身体质就弱,早已积劳成疾,只是一直以来她咬牙挺着,不曾想这一次病倒竟再也没有能起来。谯世成遍请名医也无济于事,最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丘月娘与世长辞,几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谯世成更是几度昏死过去。
谯世成将妻子安葬在后山之上,望着可怜的孩子,谯世成心如刀绞。谯世成家里省城两头跑,最后两面都顾不好。有个媒婆找上门来,邻镇铁匠柳老汉的女儿柳媚娥年方十八,出嫁次日丈夫暴毙而亡,如今守寡家中,正好和谯世成般配。谯世成心想柳媚娥出身手艺人之家,应该人品端正,而且少年守寡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几个孩子也需要人照顾,不如娶回家中,自己也好安心经营。
很快,谯世成将柳媚娥娶回家中,谯世成只嘱咐一句,待几个孩子好些,他们年幼丧母已是十分可怜。柳媚娥点头答应,将嘱咐记在心中。洞房夜当晚,谯世成梦见亡妻丘月娘登门,眼含热泪似乎有话诉说,谯世成正欲上前,丘月娘却一下变成青蛇,钻入地下不见踪影。谯世成大喊一声:“娘子!”突然从梦中醒来,柳媚娥被惊醒,忙问其故,谯世成只道是做了一个噩梦。
谯世成将家里交给柳媚娥,自己则在省城打理生意,他只道是自己娶了个贤妻进门,谁知那柳媚娥是个索命夜叉。铁匠柳老汉是个赌徒,每当输钱回家时便对女儿拳脚相加,柳媚娥深受其害,长大后亦有了暴力倾向,平日喜怒无常。
而且柳媚娥还有一层心思,虽然现在谯世成颇有家财,但是禁不住将来这几个孩子刮分,哪怕将来自己有个一儿半女,排行也是小的,到时少不了吃亏受气。索性先把这几个孩子想法弄死,到时为自己的孩子扫清障碍,如此方可安枕无忧。
谯福当时已经九岁,对这个后娘十分恭敬,下学之后来给柳媚娥请安。柳媚娥让谯福去后院井里挑水,谯福年纪尚轻,正用力在井边提水时,柳媚娥一脚将其踢入井中。可怜一个九岁的孩子,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便做了溺死鬼。
谯禄因为路上贪玩,回家的晚些,因为找不见哥哥,在院中放声大哭。柳媚娥嫌其聒噪,一脚将谯禄踢倒在地,不巧的是地上刚好有个钉耙,谯禄脑袋正磕在钉耙上,当时便一命呜呼。
谯寿和谯喜正在屋里做女工,听到院外动静出来查看,当时谯寿手里拿着剪刀,看见哥哥谯禄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而柳媚娥站在旁边怒目而视。谯寿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后娘,如今看到哥哥惨死,当即挥舞着剪刀朝柳媚娥扑来,嘴里哭着喊道:“你这个坏女人,还我哥哥命来。”
柳媚娥冷笑一声:“正好今天都把你们都收拾了。”等谯寿冲到跟前时,柳媚娥侧身一闪躲到一旁,谯寿扑了个空跌倒地上,剪刀正扎在自己脖颈上,当时便气绝身亡。等柳媚娥进屋去找谯喜时,却发现谯喜不见了踪影。
原来谯喜看到哥哥姐姐惨死,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故而悄悄从后门溜出,跑到自己堂叔家中,央求他带自己去见父亲。谯世成见自己的女儿前来,十分欢喜,将她抱到怀中说道:“怎么又哭鼻子了,是不是想父亲了?你哥哥姐姐呢?”
谯喜泪流不止声音发颤地说道:“我哥哥姐姐都被后娘给杀了。”谯世成听罢犹如晴天霹雳,最后和自己堂弟以及众人急匆匆赶回家中。
等众人赶到家中时,柳媚娥正在院中啼哭,见谯世成回来,柳媚娥哭着说道:“方才我教谯喜女红,几个孩子在院中玩耍,不曾想谯禄和谯寿打闹,竟闹出此祸端。谯福不知何时到后院玩水,跌入井中,一切皆是我之过,是打是罚悉听夫君处置。”
柳媚娥的一番话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好似几个孩子的死都是意外。柳媚娥在房檐下假惺惺哭泣,谯世成血贯瞳仁,恨不得杀了她解恨,好在被乡邻拉住。因为出了人命,惊动官府,等官差到时,柳媚娥将方才的话又给官差讲了一遍。
正在这时,突然从房檐上掉下一条青蛇,咬在柳媚娥的脖颈处,柳媚娥疼得就地打滚,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胡话,柳媚娥不但交代了自己如何杀害三个孩子。而且交代了自己如何杀害前夫。原来,柳媚娥不但时常遭遇其父亲柳老汉的毒打,而且时常遭其性侵,有时柳老汉还不起赌债,便让柳媚娥肉偿。
后来柳媚娥嫁人,丈夫得知她不是处子之身,便欲休了她。柳媚娥趁丈夫酒醉熟睡之时,用枕头捂在丈夫脸上,将其活活憋死。柳老汉买通媒婆,将守寡的女儿嫁给谯世成,骗取不少彩礼。这些事情经柳媚娥的嘴全盘说出,众人惊得是目瞪口呆。官差当即将柳媚娥捉拿归案,众乡邻为谯世成作人证。
最后柳媚娥和柳老汉父女因杀人害命、有悖人伦等罪,各自被剐三千刀,悬挂城门三日之后被五马分尸。
原本幸福的一家六口,如今只剩自己和小女儿谯喜两人,谯世成带着女儿给妻子和几个孩子上坟,只见那条小青蛇在坟前草丛徘徊一圈,便消失不见。恍惚中谯世成看见妻子的身影,回想起和妻子相处的朝朝暮暮,不禁泪流满面。
回去之后,谯世成将所有的家产变卖,带着小女儿周游四方,后来谯喜跟随峨眉山的慧缘师太学习武艺,成了一名女侠客,最后嫁给江湖上有名的剑圣东门吹雪,成了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谯世成感慨人生如梦,后来遁入空门苦心修行,在九十八岁那年无疾而终。
后记:
家庭环境对子女的影响十分重要,丘老汉宅心仁厚,故而教育出丘月娘这样的好女儿。铁匠柳老汉吃喝嫖赌禽兽不如,柳媚娥在他的蹂躏之下,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就是不同的家庭环境,对孩子不同的影响。
在我们人生的道路上,选择配偶或者伴侣,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不只是看对方的容貌和财富,还要看对方的品性。丘老汉择婿,观察了谯世成三年,虽然谯世成一贫如洗,但是见他人品端正,这才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谯世成续弦,只听媒婆之言,便草率答应,这才引出祸端。
世事无常,人生如梦,尽可能多的陪陪家人,能珍惜时且珍惜。人一生的财富需要靠机遇,也需要靠我们的努力。但是对于家人的陪伴,一旦错过,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声明】
本故事为民间故事,纯属文学创作,故事情节人物角色均为虚构,旨在丰富读者业余生活,寓教于乐,请勿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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